兄妹俩在花园里站了一会，就见江栀走了出来。
“嘉嘉，妈说有话跟你说。”
陆海嘉点头，走了两步却又忍不住回头看了眼门外的兄嫂。
陆缙西拿着花洒，始终是那幅表情淡淡的样子，江栀则是抱手看着院里的栀子花不知道在想什么，眼角余光瞥见陆缙西走近，她还下意识往后避了避，以免被水溅到。
陆缙西脸色蓦地一沉，江栀对此却毫无所察。
陆海嘉默默收回视线。
父母房间，陆父早已不在，陆母靠在床头，一手按着太阳穴，面露疲态。
“妈，爸呢？”陆海嘉走进去，把热好的牛奶放在床头。
“我不想见他，就让他出去了。”
母女两人无言对视片刻，陆海嘉在母亲身边坐下，头枕在她腿上，歉意说：“妈，对不起。”
陆母垂眸，抬手抚摸着她的发顶，问：“你什么时候知道的？妈还以为自己装得很好，我记得我交代过缙西，只要我和你爸一吵架，就把你带出去玩，妈就是不让你知道这些糟心事。”
陆海嘉说：“恩爱可以装，可一些生活细节却装不出来的，妈，你自己都没注意到吗？你看爸的眼里早就没有感情了。”
陆母手指微微一顿。
原来是这样吗？
她苦笑地扯了扯唇角：“嘉嘉，妈现在都不知道当年没和你爸离婚是对还是错了，我本意是想给缙西和你一个完整的家，可我没想到，这样反而给你们带来了伤害。”
“您别这么说，”陆海嘉抱紧母亲的腰肢，“正是因为您当初的决定，我和哥哥才能在一个完整的家庭里长大。我承认这个家庭看起来并没那么圆满，但我知道从小到大我得到的爱都是真的。妈，我不是有意伤害你和爸爸的，我也很爱你们，可我总觉得你们这样很累。”
自欺欺人又怎么能不累呢？
陆母沉默了好一会儿后才问：“嘉嘉，如果有一天我和你爸真的分开了，你会怪妈妈吗？”